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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我會進入一種灰燼散落
瀰漫在氧氣裡
伴隨著你必須吸入的養分
卻也慢性銷毀你的臟器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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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
就像吸菸那樣
像吸菸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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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那天
風很涼，晚上六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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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在東區的小巷，是的，
我依然記得你穿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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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穿著墨綠色的素踢，掛著我送你的項鍊
黑色的工裝褲，和黑色的老帽
你有個很寬闊肩膀，像海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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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牽著我走向停車格
我沒有說話，跟著你踏著平穩的步伐
我仔細地聞著你沾了菸草味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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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不知道，那時候我已經知道一些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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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笑著回應你
「好呀，我們晚點去買。」的時候，
我想著我們之間還剩下什麼，但你不知道。
每個人都想在高高的地方
就像那天的月亮一樣
大概天使也把自己的念想掛在那裡
還有善良，快樂，也都被掛在哪裡
可是如果嚮往，
是一層層希望堆疊起來的梯子
那每次的失望都能摧毀一些些
摧毀一點點
那我們就會在以為正在往上的時候
其實都正在 不停地接近地面
因為成長就是伴隨失望
我常常有這種不能抑制的無法呼吸
像一雙溫柔的手
禮貌地緊抓你的心臟
一面告訴你這是人生
一面告訴你這種疼痛，不是不能忍
於是那些委屈，和不能言說的過往
當我們說出來以後，被別人秤得輕輕的
我們就學會再也不說了
如果你知道我們的相愛
後來會讓我們不敢再愛
你那時候，還願意愛我嗎
如果你曉得這些拉扯
到最後都變成別人走不進來的胡同
而不是開口
你還願意
再踏進那些終點不是永恆的迂迴嗎
可是你知道嗎
即便我變得失能，
我還是很常想起那天的天氣
你微笑的弧度
還有看著我，就像看見一半的自己那樣
我還是願意把那段年歲的自己交給你
不是因為還愛，不是因為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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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我知道上升，總是挨著下墜
所以即便會換回這樣的我，
即便
即便
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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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等等去買那個蛋糕。」
「什麼？」
「妳答應當我女朋友的前天早上，妳說妳想吃的藍莓起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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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我們晚點去買。」你把我的手握得緊緊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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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那天，風很涼
晚上六點。
#無Nonno
#凌晨一點_如果你也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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